文 | 符琼尹
编辑 | 江宇琦
“别人问我在干什么，我都说我在考古。”
今年以前，仍在坚持图文创作的自媒体人姜茶茶曾这样自嘲道。这些“考古”的自媒体人，在前不久有了一个新称号——“古典自媒体”，即仍在做图文写作，且没有开始视频创作和直播尝试的自媒体们。
自嘲为“考古”，大概是因为在占领用户注意力方面，图文的优势已不突出。以微信公众号为例，据新榜发布的《2019中国微信500强年报》，公众号单篇内容平均阅读数连续5年持续走低。与之相对的，视频体裁看起来更符合如今用户的消费习惯，据《西瓜视频图文作者跨体裁趋势报告》，网络视频及短视频品类的用户使用时长都在上升。
图文在失落，但是碎片化的视频，能承载深度的表达吗？
知名媒体人洪晃就曾表示过担忧：“比如特朗普的出现，实际和美国本身的人口、贫富差异等是有关系的，但这个我不能用一分钟讲明白，但如果给我5-8分钟的时间，我就可以讲得很清楚。”
不过到了今天，这个问题似乎已有了清晰的解决方法：进军1-15分钟的中视频，或者说“较长视频”领域。从2019年下半年开始，内容在15分钟以内的较长视频领域，已经涌现出了一批科技、商业财经、政经评论类KOL，且收获了大量粉丝。从《图文作者跨体裁趋势报告》来看，知识类视频的增长，正在领跑其他类型的内容。
毒眸（微信ID：youhaoxifilm）认为，当时长1分钟的短视频，在信息密度上已经难以满足创作者和消费者共同需求时，较长视频有可能成为行业新风口。视频平台也已经为此准备起来，推出了一系列扶持计划，比如西瓜视频于6月9日推出的活字计划，旨在面向全网招募图文作者，以1亿资金+1亿元流量投入帮助图文创作者转型。而其实在此计划发布之前，就已经有一批“古典自媒体”开始在西瓜视频转型，比如认为一分钟短视频信息量有限的洪晃、曾自嘲为“考古”的姜茶茶、硬核财经创作的代表饭统戴老板……如今姜茶茶已有多条破万的视频，专业财经自媒体“温义飞的脑洞财经”的近期播放量也都自300万以上。越来越多的知识类自媒体，正在开始这场从图文到较长视频的跋涉。过去一年里，西瓜视频上视频作者的数量和播放量，都有了较为明显的增长。数据显示，近一年来，西瓜平台横屏视频发文作者数增长282%，其中10万粉丝以上作者数增长47%，视频评论量增长102%，视频点赞量增长202%。西瓜视频相关数据的大幅增长，其实也与大环境的用户习惯同频——从2019年到2020年Q1，全网横屏视频每日阅读量都优于图文，并保持2.5倍的领先优势，横屏视频的日均用户停留时长也是图文的3.5倍。这部分流量的增长，给从业者带来的是实打实的收益。“钱多了，地位高了，有真粉了。”今年1月开始在西瓜视频上更新内容的博主@萌蛋人曾对媒体说。他开始视频创作后，用了不到150天，便在西瓜视频上获得了52万粉丝，收入也有了明显的提高。萌蛋人的感受并不是孤例。从2020年Q1的数据来看，无论是CPM（即千人成本，衡量广告投入成本的实际效用的方法，计算公式为<广告费用/到达人数>×1000），还是月收入，西瓜视频上粉丝量100以上的视频作者都超过了图文作者。也正是看到了这一快速发展的沃土，早在活字计划之前，西瓜视频就已经开始策划一系列针对图文转视频的培训活动。今年5月才开始视频创作，如今已在西瓜视频上拥有13万粉丝的历史领域博主@最爱历史告诉毒眸，他便是在参加了今年5月西瓜视频的训练营后，开始在西瓜视频上更新内容。在参加训练营前，最爱历史团队其实在视频领域有过一次短暂探索，但最终以失败告终。那是在2018年，也是最爱历史开始图文创作的第二年，彼时的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图文在创作和涨粉的瓶颈。“从涨粉上来说，以前写一篇10W+的稿子可以涨1万粉，但是后来只能涨几百粉了。”最爱历史告诉毒眸，“从创作上来说，一些历史地理相关的知识展现，其实单看文字会比较枯燥，比如古都的位置、古都周边生态的变化等等，如果用可视化的方式呈现效果会更好。”基于此，最爱历史在2018年底开始尝试了视频创作。不过这次尝试并没有持续太久，图文转视频在各方面所存在的挑战，都让其感到十分不适应，并最终回归了图文创作领域：“视频推了几期后，综合创作难度、读者反馈等方面来看，我们还是选择停掉了视频创作。”今年5月的训练营，成了整个团队再次挑战的开始。“今日头条这边会在后台推送一些图文转化相关的扶持计划、训练计划，我们就参加了一期训练营，接受了一些视频创作方面的程序上的训练和指导。”训练营结束至今，最爱历史已经发布了8个视频，主题包括“杨贵妃的香囊有什么秘密”“在古代，离婚究竟有多麻烦”等历史问题解答，采用的是真人解读+历史材料混剪的方式呈现。在训练营结束之后，最爱历史告诉毒眸，西瓜视频的工作人员还会持续地做回访，了解他们目前的需求和痛点，帮忙确定下创作的方向。据悉，西瓜视频总结出了四条图文创作者的转型路径：真人出镜、纯文字视频、素材剪辑、动画制作。最爱历史选择的是真人出镜+素材剪辑，执业医师心血管徐医生则选择了真人出镜，目前已有近20万的粉丝……甚至在内容的细节上，西瓜视频的工作人员也会一一查看，并给出调整的建议。“比如我们最早推的一些视频，语言风格还是太硬了，其实从图文转到视频接触的第一个坎，就是在脚本写作上。还有剪辑的节奏，工作人员也会建议我们开篇的十秒内就呈现最抓人的点，而不是像图文写作一样慢慢铺垫。”最爱历史透露。“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，真的可以开始做视频吗？”这是不少文字工作者面对视频创作，都要迈过去的一道心里的坎。“长文对逻辑和结构是比较强调的。我是记者出身，我们做记者的时候，推崇的也是华尔街特稿的写作方式，已经习惯了那样的表达方式。”最爱历史告诉毒眸，“短视频正流行那阵，我也看了很多一分钟以内的历史领域短视频，大部分人都是拿几张PPT，讲解一个简单的历史知识。这样碎片化的呈现，其实是不符合我们理念的。”受限于时长及碎片化的浏览模式，1分钟以内的短视频确实会对习惯于结构化及深度写作的图文作者们，造成表达上的一定磨损。据毒眸了解，这也是许多图文工作者不想追逐这个风口的原因。在这样的顾虑下，最爱历史选择了西瓜视频的“较长视频”模式开始试水。“我们现在的视频也都还在5分钟以内，虽然一个视频文案的内容只是我们图文内容的十分之一，但还是能比较完整地把我们想要论证的事情呈现出来，符合我们表达的理念。”选择“较长视频”，并非是对图文的完全放弃，在最爱历史看来，这反而是对图文表达的一种补足：“图文可能会绕来绕去，埋下伏笔，让文章结构更好看，而视频则是开门见山，用3-4分钟的时长，结合时下流行的热点，让大家更轻松地接受知识，舒缓长文阅读的疲劳感。”意识到图文创作者对于“较长视频”的需求和适应度后，西瓜视频今日在原先“训练营”的基础上，对“图文创作转型视频创作”的业务做了一次整体升级：6月9日，发布“活字计划”，成立活字计划训练营，为图文作者提供进阶式创作指导课程。该训练营为期20天，包含从图文走向视频的3节基础课+3节进阶课+2个作业任务。在“授之以渔”的同时，计划还创立了为创作者提供扶持和奖励的机制，以1亿资金+1亿元流量投入帮助图文创作者，从流量、现金奖励、专人运营、西瓜大学培训课程等方面给予支持。据毒眸了解到，计划启动一周后，已经有超8000位创作者参与培训并陆续发布视频，其中部分新晋视频创作者脱颖而出，获得了图文创作难以达到的关注度和收益。越来越多的“最爱历史”正在赶潮的路上。在今日头条上“科普最医学研究前沿”的作者一节生姜便是其中之一。在今日头条累积了1万粉丝的他，在参加完活字计划以后，尝试以真人出镜+字幕解说的方式，在西瓜视频上发布了三支视频，其中最新发布的“新冠病毒感染是否重男轻女”已获得3.3万次的观看量。毒眸翻看数据后发现，在西瓜视频仅更新了1个月的他，如今粉丝数比肩今日头条的粉丝数了。而过去曾开通付费专栏的执照医师@心血管医生，也在参加完活字计划后，改变了发布视频的方式——下架了原有的付费专栏，采用真人出镜+字幕解说的方式，发布5分钟以内的视频。截至毒眸发稿前，她在西瓜视频已有19万粉丝，共有2支播放量破万的视频，最高的一支接近5万。她近期发布的作品中，还能看到“活字计划优秀作品”的片头。在最爱历史看来，现在较长视频渐成气候的背后，是视频内容从以流量为核心到以内容为核心的阶段过渡。“就像我们一开始做图文时，还有很多专门靠蹭流量的标题和内容来获取收益的团队，现在也渐渐少了，我们这样7000甚至1W字的深度内容，也能在今日头条得到很好的收益。现在视频也是这样，大家开始能接受一些更有深度的知识科普向内容了。”当较长视频成为图文创作者们赶潮的目标，西瓜视频也致力于为这些创作者，提供更多简易的、有助力作用的基础设施。在活字计划发布现场，西瓜视频相关负责人表示，在产品工具上，西瓜视频正在筹备一个升级的剪辑工具，包括独立的后台，“比如推出一些更简单的工具，如自动配字幕，自动配音，包括现在常被使用到的表情包素材。”关于这一领域的未来，最爱历史在采访中谈起自己图文创作长度时说过一句话：“长短只是形式的体现，具体还是在内容上。”在毒眸看来，这也可以用于表达“古典自媒体”们，选择转到视频赛道的总结陈词：视频还是图文，其实只是形式的体现，具体还是在内容上。无论在哪个时代，好内容永远不会因为媒介的更替而被淘汰，它只是会朝着受众门槛更低的方向流去。从纸媒到电视，从图文自媒体到视频自媒体，都不外如是。
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毒眸
